姚白掐了掐小女孩粉嫩脸蛋:“你叫什么?”

    “小葡萄。”小女孩嘟着嘴,稚嫩童音又软又糯。

    “你家在哪?”

    小葡萄想了想,胖圆小手往镇西头一指。

    姚白循着方向看去,依旧不明所以,摇摇头道:“哥哥送你回家,等到家了,就跟哥哥说!”

    小葡萄睁大乌溜溜的眼睛,点了点头。

    姚白没抱过孩子,这会儿竖抱着小葡萄,感觉不得劲儿,往上颠了颠,这才发现孩子宽大衣衫下,小身板轻薄如纸,跟抱着个布偶娃娃一样。

    他看着孩子一张粉嫩小脸,叹道:“就剩一张脸能看了!”

    这时,小葡萄似没听他说话,巴巴地看着街角的一处货摊,摊上草靶上插着一串串的糖葫芦,红得夺目;此时,她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渴望。

    姚白把小葡萄抱过去,放下孩子,从兜里掏出个钱袋子,摸出三十文钱交给小贩。

    当一根又大又红的糖葫芦放到小葡萄面前时,她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捧在手心,小嘴急巴巴地咬下一颗。

    “别急!”

    姚白睁大眼睛看着小葡萄,很难相信这么个女娃娃只几口茶的功夫,就囫囵吞枣地吃完了整串糖葫芦。

    三十文不仅能买一根糖葫芦,连带着摊上的枣泥麻饼、苏式月饼、年糕、酒酿饼,姚白每样都给她买了一份。

    小葡萄抱着他买的糕点,吃得脸颊圆鼓鼓,直到干瘪的肚子吃得溜溜圆,这才对着姚白甜甜地笑了。

    临走前,姚白又给她买了一大纸兜的糕点和糖葫芦,找旁边摊位小贩买了个蓝花布的褡裢,挂在她身上。

    小葡萄虽只有三四岁,但谁对她好,心里清楚着呢,于是伸出胖胖圆圆的小手,捧着姚白的脸,嘟嘟嘴,照着他脸颊啵了一口。

    “呦!”

    一个稚嫩的小口在他脸颊印上一滩哈喇子,姚白起先吓了一跳,之后看着孩子天真的笑脸,心里就像化了杯糖水。

    原来,妹妹啵啵脸是这个感觉。

    不过,还挺受用!

    穿过热热闹闹的街巷,沿着落日余晖的小河,姚白牵着小葡萄往镇西走去。

    只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越往西走,街上衣衫褴褛的人越多,个个面黄肌瘦,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