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图瑚尔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他几乎以为自己下地狱了，睁开眼睛就发现他那位被誉为忽族明珠的妹妹正坐在他床边儿，手掌托着下巴认真的盯着他看，面无表情的，看上去有点儿瘆人。
因为她的眼睛就像蓝色琉璃珠子一样冷冰冰的。
他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还做不到，不知道是不是宿醉的影响，头痛的快要炸了，原来大启的酒这么有劲儿，原来我以前喝得都是小甜水儿。
“清醒了吗？能听我说话了吗？”
“可以了。”穆图瑚尔说。
“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喝得差点儿含笑九泉？”
饶是穆图瑚尔这样成语也学了个半吊子的样子，也知道他妹妹这个成语用的不是那么准确，然而他却没有第一时间指出自家妹妹的失误，毕竟这么多年周旋于妹妹，母亲，和妻子之间，他已经锻炼出来了一个相当有求生欲的性格。
这种时候指出她的错误只会让我自己遭罪。
他决定闭嘴。
并且顺着她的话开始思考，很快就在记忆里面挖出来了昨晚的经历，先是因为舞姬的彩带易燃的风险所以建议皇上遣散了舞姬，然后自告奋勇上前表演什么千杯不醉的节目，最后一杯醉倒，人事不知。
简单的来说是半杯倒，剩下的半杯全都喂了他那件精心准备过的衣服。
一旦想起来这些，穆图瑚尔瞬间生出一种想立刻赶赴黄泉的冲动，简单的说就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真这么丢人？”
他妹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没脸见人了。”穆图瑚尔恨不得一头埋在被子里面闷死自己，然而他妹妹却没给他那个机会。
“不行，你想死也得先把我的事儿谈妥了再死，虽然我自己不在意，不过他们的皇帝陛下好像对和我自己谈论婚事问题有点害羞，所以这事儿还得你来。”卓娅说。
穆图瑚尔说，“能让哥哥缓一刻钟吗？”
“不行，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卓娅说，“你打算就这么躺在床上虚度时光吗？昨天我和他们的皇后娘娘聊过了，她和我说要是一个一直锻炼身体的人突然开始不锻炼了，那肌肉就会渐渐萎缩，胸垂到地上去。”
胸垂到地上去……这画面也太有既视感了吧，穆图瑚尔瞬间萎了，像个失水的植物一样蔫蔫巴巴。
看见他还没有说话，卓娅以为他还是不想去，继续说。“养哥千日，用哥一时，冲鸭，小石头。”
穆图瑚尔对小石头这个称呼已经见怪不怪了，抬起耷拉着的脑袋，有气无力的问她，“这又是跟谁学的？”
“皇上啊！他还想叫我小花呢！不过小花是喵妃给我讲的鬼故事里面的主角之一，躲在茅房里面，听起来不是很好，所以我拒绝了。”
这都是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