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门外规律的敲门声时,苏雨还有些发愣。

    直到那规律的敲门声似乎因为她的不回应急促了些,她才反射性地起身朝着那扇依旧在规律作响的门走去。

    她没有擦眼泪,视野之中依旧是模糊的。

    脑子也闷得厉害,听到门外急促的敲门声起身开门,只是一个反射性的本能动作。

    当手指落在门上,触到发硬的木板时,苏雨方才有些清醒了过来,也看到了自己略微颤抖的手指。

    她吐了一口气,擦了擦眼泪,又继续开了门。

    门外是谁在敲门呢?

    这一回,她又成为了谁呢?

    苏雨不知道。

    她实在没有任何准备自己还会再活过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又占了谁的身子。

    她到底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活过来?这次她会怎么死,身体的本来的主人又怎么了?她是死了吗,还是活着被她莫名其妙的占了身子。

    这到底算是什么?她又算是什么?

    所有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再次活过来之后,太多的疑问盘踞在苏雨的脑中,分明头脑蒙的不行,却又像有一根针在里面一刺一刺的。

    她很乱,也很茫然,同时伴有的,还有深深的疲倦与麻木。

    但那扇门还是被她打开了,尽管,她是如此的忐忑。

    阳光从门的缝隙透进她眼中,慢慢笼罩了她的周身。

    门外之人的模样,也随之镶入了她的眼,将她死死钉在了原地。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男孩,他穿着一袭白衣,眉熙目曜,整个人便宛如笼罩在无尽寒月之下,天生地养的玉人,矜傲至极,通身皆是无可言喻的贵气。

    还有些模糊的眼睛中印刻出男孩的那一刻,苏雨扶着门的手顿时便软了下去。

    她脑海中的迷茫、自暴自弃、麻木,亦是全都没有了。

    明明身处阳光之下,为什么她却感觉这般的冷呢?

    她望着眼前的男孩熟悉到可怖的眉眼,感觉自己像是被藤蔓缠绕住的一节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