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努力冷静下来，捋了一下思路。“不对……你在骗我。”
“有吗？”栾星辰无辜眨眼。
“有。如果我们真的……我不可能一无所知。”林默其实没那么笃定，但这时候他当然不能松口，才能让满口跑火车的栾星辰说实话。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你那时候一张白纸，啥也不懂，被侵犯了也可能没发现吧？”栾星辰赌林默当年不谙世事。
“傻瓜，人是会长大的。”林默无奈又怜悯地看他，心里的天平逐渐倾倒，有了衡量。
十七八岁的时候他确实什么也不懂，看个爱情电影看到裸体亲吻滚床单，叶青梧都恨不得捂住林默的眼睛，一边投喂他吃的转移吃货的注意力，一边不着痕迹地快进跳过少儿不宜的桥段。
“我不可能永远未成年。”他的情绪稳定下来，淡然道，“十一点了，睡觉吧。”
栾星辰有点傻眼，这么喜闻乐见的暧昧发展急转直下，又变回了他俩日常的互动。
小金毛不甘心道：“你就这么相信？”
“如果你真的做了，以你的性格，我们也不会到现在还是朋友关系了。”林默趿拉着毛绒拖鞋，脱掉太厚的睡衣外套，把自己丢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别在那杵着了，你明天没事干？”
“我倒希望没事干。”栾星辰嘟嘟囔囔，迅速钻进被窝，烦躁地挠头，“明天八点的飞机，下午有个音综要录，晚上还有个演出。”
“你这一天天的够忙的。”社畜心有戚戚焉，感叹道。
“可不是吗？”栾星辰一点困意都没有，心里波翻浪涌，得不到准话实在没底，接着试探道，“喂，我都这么浪漫的告白了，你不给点反应吗？”
“你想要什么反应？”林默缩成一团，蔫了吧唧地回答。
“什么反应都成。”栾星辰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
“呃……”林默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栾星辰觉得自己在被凌迟，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不知道……我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件事。也许这对你来说有点残忍，可我现在只想赶紧完成和boss的交易，然后辞职走人换工作。”林默幽幽地叹气，“谈情说爱，对我来说，未免太奢侈了。”
“我知道这个时机选的不好，但我也没有办法。”栾星辰道，“都怪殷锐泽，打乱了我的计划。”
两人相顾无言，良久栾星辰才道：“那，我亲你的事？”
“我不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直以为，再过十年八年，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林默垂下眼帘，不去看栾星辰，斟酌着语言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喜欢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等殷锐泽那边的事了了的吧。——如果你愿意等的话……我大概要很久才能给你回复。”
“我当然愿意等。”栾星辰笑道，“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