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清淮喜欢阴阳怪气,但他真的够义气,每次吃饭的钱都是他弄来的,你们就没发现吗?】

    宋清淮倒不是赌气不吃饭,他只是很累,太累了。

    今天在外奔波了一整天,身体沉得不舒服。

    鬓边有些湿润,枕头边也多了潮气,宋清淮用指尖拂掉,觉得自己很没出息。

    傅识均……他喜欢了十二年的傅识均。

    他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有些人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他周岁抓周抓到了傅识均。

    幼儿园时,傅识均给他抢滑滑梯。

    上小学后,他每天坐在傅识均的自行车后座。

    从有意识起,他们好像从未分离过。

    曾经傅识均的名字有个前缀——宋清淮的。

    傅识均对他的偏爱人尽皆知。

    他们曾在雪地里拥抱,在草地里接吻。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暗恋,他完全可以云淡风轻地脱身。

    可他们曾经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他们是对着神像发誓荣辱与共、相爱一生的关系。

    他的一生终究太短了。

    鼻尖一阵湿润,宋清淮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纸巾堵住。

    他紧紧蜷缩在被窝里,试图在冬夜里汲取一点温暖。

    脚步声响起,走廊灯亮了。

    咚咚咚。

    光从门缝渗进来,宋清淮睁大眼睛不知疲倦地追着一丝光。

    门板坚持不懈地发出清脆的叨扰,许久没有得到回应,敲门声断了,脚步声远离,灯灭了。

    世界重归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