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琦怒火攀上心头,当即就想发火,结果江景澄冷漠的眼朝她扫了过来,“闹够了没有?”

    江琦一噎,对上江景澄这双眼,顿时闭了嘴。

    场面一时间有些寂静,江妈优雅地将手交叠在身前,不冷不淡地朝巩然跟旬成笑了笑,“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旬成面色极差,他头一回见江景澄父母,什么话还没开始说,就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他能把自家闺女嫁进这么个家庭去?

    倒是巩然抬手按住了旬成快绷不住的脾气,随即朝江琦打量过去,“看她这样子,倒的确像是个不懂事的。我们自然不会跟这样的小孩计较,不过当家长的还是得管管,万一走上了歧途可怎么办。”

    旬芷憋不住的有些想笑。她这个后妈向来帮亲不帮理,且战斗系数一直很高,有她在,完全不用担心自家人受委屈。

    江妈冷淡地挑起眉梢:“那倒不劳您担心了,我们家琦琦刚刚考上了c大,重点学府呢,跟那种总出事的艺术系学校可不一样。”

    “这么厉害呢,脑子那么好,那应该挺会打牌的吧。”巩然笑起来,朝旬芷招了招手,“刚好离饭点还有会儿时间,咱们这儿人也刚好,芷芷,你让你吴姨去准备点水果,我们来打会牌。”

    旬芷当即喊了声好嘞,眉梢处已经压不住自己的开心了。

    很好,今天江景澄他妈不出个几十万,看来是踏不出这扇门了。她转身就去喊吴姨,江景澄快步跟了过去。

    “吴姨,你在忙吗?那你让张姨等会准备点水果送到棋牌室,我然姨要跟江阿姨打牌。”旬芷在厨房外面喊。

    吴姨连声应了。

    旬芷回头又要走,结果撞上了快步跟上来的江景澄。

    她笑眼看他,“你怎么跟过来了?”

    江景澄伸手拉住她的手,低声问她,“芷芷,等会能不能让巩阿姨手下留情?”

    他早前就从旬芷口中知道巩然的牌技有多厉害。

    旬芷若有所思地看他,内心实在不太明白他为何敢说出这样一番话,着实是有些不要脸了。但也有可能是长时间的恃宠而骄,导致他不自觉地就看低她,以为她会事事迁就,事事忍让。

    “你看看你这话就说笑了不是。牌桌无父子,更何况然姨跟你妈妈能不能成为亲家都还难说,怎么就想走后门了呢?”

    她的目光是冷的,话落后她就挣开了江景澄的手,也不待江景澄再开口解释,就快步走进客厅,笑着跟巩然说:“吴姨等会就送水果上来,然姨,那我们先去棋牌室吧。”

    江景澄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他不知道原来有一天,旬芷也能跟他说出这样含沙射影的话,每个字眼都带着刺,扎得人极其膈应又难受,一口气憋在胸膛处,无法宣泄。

    他想,怎么旬芷就变成这样了?

    前几日她只是对他无理取闹,他可以忍着她,让着她,可眼下那是他的亲人不是吗?就算是十八岁的旬芷,明明看向他的眼里也全是爱意,对他的朋友跟亲人,也从来没有半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