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宏把要说的话说完,就干脆地走人了。

    包.养……那是什么?

    沈和秋琥珀色的眼睛里一片空洞与茫然,脸色惨白。

    胃疼得想吐,他慢慢地弯下腰,环抱住自己。

    什么意思……?他是被包.养的吗?

    沈和秋努力回想着签协议那天的情形,回想程助理拿着的那份协议上写的那些条例。

    一点一点,剖开伤口般地去想。

    易先生让他住在易家,易先生明知道他唱不了却依然请他唱歌……

    原来是包.养啊。

    他以前只从别人的口中听过一点粗浅的内容,他从来没想过他也会遇见。

    而且还是他自己亲手签下的协议。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可沈和秋却觉得耳朵里像是回荡着老式电视机的“嗡嗡”声,氧气仿佛突然之间被抽光了,他觉得胸闷气短,心跳也在慢慢地加速,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张了张嘴,试图发出声音,但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只有破风箱般的喘气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响着。

    沈和秋艰难地喘着气,把摆在茶几下的药瓶抽出来,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把水倒好,混着水仰头把药吞下去。

    过于剧烈的负面情绪在药物的控制下慢慢地消退,他再次张开嘴:

    “啊。”

    有声音了。

    沈和秋缓缓地直起身子,手心里攥着银手链,被硌得生疼也不放开。

    药物能够蒙蔽他的情绪感知,沈和秋几乎是平静地想,赵钱也让他要乖,别惹那位易先生生气,那他就该好好地履行签下的协议。

    至少包养他的不是别人,是易先生,看起来很温柔的易先生。

    这没什么的。

    他一向觉得,不会有比不能唱歌作曲这件事更糟的事情了。

    只是觉得有些难过和遗憾,他可能再也没法像从前那样,纯粹又放松地站在舞台上唱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