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德方没有走近，站在原地对那人喊道：“聂舟！”
见那人应声抬起头来，他朝那人招招手，让他过来。
聂舟警惕地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视线在沈之文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磨磨蹭蹭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走过来站在两人面前，白德方就一声不吭的带着他往外走去。
小同一直在不远处注意着这边的情况，他见聂舟被舅舅带走，身边还跟着一个拿枪的陌生人，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
他一边纠结着要不要跟去看看，一边又担心去了再被舅舅揍一顿。刚刚才惹了他生气，现在跟过去，肯定会被揍。
虽然心里犹豫着，但他还是在几人后面，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了上去。
白德方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虽然没看到人影，但光猜都能猜到，是那傻小子跟过来了。
“你要来就赶紧跟上。”他对身后空旷的走廊喊道。
小同从拐角处出来，一路小跑着追上三人。
他眼神不断地打量着，这个背着枪的陌生人。他看起来比聂舟都要瘦一点，手上戴着一次性PVC手套，身上白色的防护服已经被血染黑。
这莫非也是部队里的人？但他找聂舟做什么？
沈之文感受到身后那道无法忽视的目光，回过头和他对视一样。这人的身形看起来像个成年人，但他露出来的眼睛，却显着稚嫩。
她又将头转回来，当做无事发生，一直专注的那男人往前走。
几人拐进一个木制地板的房间，里面还有一整个墙壁的大镜子，看来在沦陷前应该是个舞蹈室。
“是你开的枪吧。”白德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到门边看了眼外面，又将门紧紧地关上。
房间里除了巨大的镜子，还有就是两面窗户，正对着购物中心大门外的街道，下面就是嘶吼的丧尸。
聂舟的目光在沈之文身上停留了几秒，眼神中似乎带着些刺，说道：“是。想开就开了。”
“怎么……想弄死我，还是打一顿出出气？”他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看，嘴里嘲讽道：“法律不是不予许打人吗。”
沈之文用难以理解的目光看着他，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种人的想法她是最难理解的，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开枪。想开就开了，是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吗？还是连自己的命，也不当回事。
自己和他无冤无仇，两人之间甚至都没见过，更没有利益纠纷。为什么他要对自己开枪。
“法律是不允许打人。但你自己说的，末日里没有法律。”白德方冰冷的看着他，对他的行为早已忍耐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