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棋完全没想到纪尘警惕性那么高,自己本来躲在屏风后面看他翻看匣子,就猜到他可能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心里顿时有了较量。

    对于杜棋这种久居边疆宛如在尼姑庵里素上许久的人来说,看见纪尘这么个活生生的男子,就如同饿狗看了肉骨头,怎么可能不生出龌龊心思。

    纪尘不是想看信笺吗?屏风后面有张床板,只要他能让自己高兴,给他看看又如何?

    纪尘虽有少将军之名,可左右不过是个男子,跟自己这个女人对抗起来怎么都是占下风。到时候若是软的行不通,她就用硬的。

    所以在瞧见纪尘毫无防备弯腰放匣子的时候,杜棋没忍住从背后偷袭他,想将美人抱个满怀。

    她想的极好,可惜纪尘匕首用的也不差!生生用杜棋的血来断了她自己的念头。

    胳膊上的伤口对于经常上战场的人来说并不算多大的事儿,只能说疼那么一瞬也就忍下去了。

    杜棋掏出怀里的信笺,像是重新拿回了主动权,抖了两下手,脸上咧开笑容看向纪尘,意味深长,“这里面写的东西,少将军肯定感兴趣。”

    纪尘的确感兴趣,要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盯着那个匣子看。

    但他没想到这个副将也会对别人写给穆殷的情笺有想法,一时间表情有些难以形容。

    不过不管她想干什么,左右今天都不会活着从这个营帐里走出去。

    纪尘垂眸扫了眼自己匕首上的血,再抬头时整个人气质陡然冷的像把锋利脱弦的箭矢,直逼杜棋,“所以,是你主动把它给我,还是我杀了你之后再拿过来?”

    他根本没打算跟杜棋谈条件,想的就是明抢。

    这人之前翻看过穆殷的东西,显然不是她派来蹲守阻拦自己的人。

    毕竟单看穆殷身边的阿九阿六就知道,穆殷绝对不可能留着这种不入流的货色。

    纪尘握着匕首的手指紧了紧,既然不是穆殷的人,那自己走之前顺便替她清理个门户好了,全当这些日子吃饭给的报酬。

    杜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目光阴翳扭曲的看向纪尘,“纪少将军可能是被人捧惯了,不知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说大话的时候也不看看在哪儿,这儿可不是你的安营!”

    说到底,杜棋就是没把纪尘看在眼里,认为他不过是弓箭射的准了些罢了,也就那点能耐。

    偏偏总有一群女人通过贬低自己吹嘘他,说纪尘有多强,仿佛只有这样输给他才不觉得丢人。

    之前擒住纪尘时杜棋就是这种想法,所以才会恶劣的掏出马鞭朝他挥过去,将本就负伤在身的他抽下马,高高在上的俯视过去,将他践踏在脚底,心里的膨胀感达到顶峰。

    “的确不是安营。”纪尘赞同的点点头,清冷的声音一本正经的说着气人的话,“要是在安营杀你可能还要束手束脚,但在晋营倒是可以毫无顾忌。”

    杀了曾伤过自己的人,顺带着帮穆殷解决了一个麻烦,不亏。

    杜棋脸色瞬间阴沉下去,手往身后一探,将马鞭拿了出来,“既然你不喜欢软的,那就别怪我来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