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途书签>修真>被迫破镜重圆之后 > 7今天晚上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去客室的一路上杨断梦总算没有在过多作弄他,一路上甚至称得上体贴入微地扶着杨清樽慢慢走了过去。杨清樽吹了廊下的夜风脑子身子清爽不少,大部分旖旎的念头也被寒风吹散了,在踏出宾客堆的一刻他就反应了过来,杨断梦许是有什么消息要同他讲,但是宾客之中有他不确定的因素在,哪怕伪装成情人谈话也不安全。

    侍女行了礼就退了出去,还好心的掩上了门,不敢打扰贵客休息。然而做戏要做全套,二人并未就此放松下来,杨断梦取出一粒果盘上放着的腌渍梅子往杨清樽嘴边递了递。

    梅子是特地去了核的,果子外皮上撒着的粉缓解了入口的酸涩,嚼碎之后在口中弥留的是一味甘甜。杨清樽就着对方的手将果子含了进去,但是一想到刚才杨断梦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举动就没什么好脸色给他。

    杨断梦也没在意,细细想来虽有衣裳遮掩,但是大庭广众之下的这般动作确实过分了些。况且杨清樽如今穿着被黏腻果汁蹭过的内绔,怕是也不怎么清爽舒服。

    思及此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又剥了几瓣橘子递了上去。

    杨清樽看着他这番动作不禁发出一声冷笑,没有再接他递过来的鸡零狗碎,用指尖叩了叩桌案直接了当地问道:

    “你大费周章地把我引来这,到底想说什么?”

    “还是清樽与我心有灵犀”杨断梦说完就被杨清樽飞来一记眼刀,虽说美人嗔怒也别有一番风情,但是杨清樽脾气上来真的会拍他脑袋,杨断梦也就歇了逗他的心思,正色道

    “杨钊已经见过李林甫了。”

    “什么?!”杨清樽全然不顾他现在还是女子装扮,径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全然没了方才羞怯端淑之态,甚至站起借力的动作还在桌案上拍出不小的动静。

    “东宫来晚了,杨钊已经先去见了李林甫。”杨断梦耐心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他这样不是把河中杨氏架于热瓮之上吗!”杨清樽描过一遍的黛眉微微蹙起,站起来又跌坐回位置上,事已至此,该想想怎么和东宫那边说明情况才是。

    杨清樽接过杨断梦递过来的杯子,润了润喉,放下杯子长叹一口气,揉着眉心道:

    “他怎么就去见了李林甫——如今我为东宫做事,殿下已经将河中杨氏看做羽翼下的暗刃,李林甫素来与东宫不和,杨钊此番,非但让我失信于殿下,也让东宫对河中杨氏生疑。”

    杨断梦垂眼默不作声,只是挽袖取来一个空茶盏,将空盏与刚刚杨清樽饮过的茶盏放在一条线上,然后提着壶口将壶中净水全然倒在后面取来的空茶盏中,水满则溢,有不少从盏沿撒了出来。

    杨断梦伸开手掌做出让杨清樽看过去的样子,杨清樽不解,接着只见杨断梦的手指沾了撒出来的凉水,然后用手指在两杯直接写了个杨字,说道:

    “欲壑难填。若三十年来不争气的弃子越过了从小寄予厚望的长公子,本为分支的河中杨氏不甘做附庸,踩着弘农自己做了主,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杨清樽听罢骤然握拳,然后苦笑一声,松开了攥紧的拳头,用食指关节顶着自己的额心对着那慢慢干涸杨字字迹自嘲道:

    “我不也是棋子吗哈哈。”

    “河中杨氏也好,东宫附庸也罢,我从来都只是被推着走的傀儡,可笑至极。师怀陵,哦不,现在该叫你杨断梦了。”

    杨清樽顿了一下,抬头与杨断梦对视,颤动的眼睫被月光映照着,像是窗外枝头挂着的霜色,可是他望向杨断梦的眼眶里却流下了再也瞒不下的两行清泪,如同枝头过重跌落的霜雪,一滴一滴砸在杨断梦还未收回去的手背上。

    “我是真心羡慕你啊,你才华横溢,诗赋课上次次头筹都是你,诗会雅集你可以凭着你的才情随意选,你去哪都不会有人将你看做家族的附庸品。更无人会管束你年少时期的离经叛道,人们只会说天才就该有傲气。你甚至,你......”

    杨清樽有些哽咽了。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很疼,想要说出的词句像刀子一样在他喉咙里钻着圈。然而他闭了闭眼,将呼之欲出的泪水径直从眼眶中挤了出去,逼近杨断梦,掐着他的脖子红着眼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