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灼六人回到学校的时候,正是傍晚5点,按时间,应该是篮球场怪谈和琴房怪谈发生的时候。

    篮球场和琴房在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于是顾灼与裴错分头行动,顾灼、丁当,还有秦易兄弟中排第四的男人去篮球场,剩下的裴错三人去琴房。

    夕阳斜照,给红绿相间的篮球场渡上了一层晕黄,场外的银杏树给篮球场投下一片斑驳的影子,风吹树叶,影子也止不住地晃动。

    学校的学生们正在上下午最后一节课,篮球场上除了逃课的谢舟外,空荡荡的没有其他人。

    看见顾灼,谢舟丢下转在指尖的篮球,快步走了过来,脸色很是难看:“来晚了一步,篮球被人拿走了。”

    顾灼看了眼谢舟丢在地上的篮球,问谢舟:“会跳的是特定的篮球?”

    “对,”谢舟靠在防护网上,曲起一条腿,斜睨着那颗静静躺在地上的篮球:“篮球怪谈的起源,是李知明的好兄弟——丁岚。丁岚成绩不行,是奔着当体育特长生的目的练习打篮球的,他天赋不错,老师发了他打篮球的视频给市里的教练看,市里的教练看中了,预备破格接收他入队。”

    “丁岚前途光明,有人看不下去,就在丁岚打篮球的时候暗害他——当时一堆人挤在一起,不知道是谁做了小动作,绊倒了丁岚。”

    “事情的后果,是丁岚小腿骨折,失去了进教练篮球队的机会,再无法参加正规的篮球比赛。而绊倒丁岚的人,因为没有监控,一群人里又谁都不承认,所以至今没有找到。”

    “丁岚遭受打击后一蹶不振,精神出了状况,在医院治疗完腿,就无缝转进了精神病院。没多久,精神病院失火,丁岚葬身火海。”

    顿了顿,谢舟继续道:“在这之后,学校的学生们注意到,丁岚出事的时候打的那颗篮球,会在下午5点到5点10分,莫名地出现在篮球场,像是有人运球一样旋转、跳跃、扣篮。熟悉丁岚的人很快发现,如果给球加上一个打球的人,丁岚是最合适的,尤其是过人时的假动作,跟丁岚惯用的一模一样。”

    “篮球的主人是丁岚,那么除了丁岚,还有谁能拿走篮球?”顾灼问谢舟。

    “不清楚,”谢舟摊了摊手,“我来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男生抱着篮球往教学楼跑的侧影,离得太远,没追上。不过……”谢舟磨了磨牙,神情变得很是危险:“他妈的,今天找不出来他,我就不姓谢!”

    篮球场所获甚少,顾灼三人加上谢舟又一起往琴房赶。

    琴房是用玻璃建的,周围是一大片绿色的草坪,围绕着琴房,草坪上摆着一圈金黄色的郁金香。暖黄色的夕阳斜斜照下,抚过半开的郁金香,照进摆着一架黑色钢琴的玻璃琴房。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明明没有人,钢琴的琴键却在起起伏伏,流泻出一串串低沉动听的音乐。

    四人安静地听了一阵,谢舟回过头,问道:“弹的什么?”

    “弹的钢琴啊,”丁当很是诧异,“你居然连钢琴都不知道吗?”

    丁当的四弟赶忙接道:“我是木耳,没半个艺术细胞,所有钢琴曲听在耳朵里都一个样子,听不出来弹的什么曲子。”

    丁当反应过来,挠了挠头:“我对钢琴曲不感兴趣,也听不出来。如果老大在就好了,老大一定知道,话说老大不是来了吗,怎么不见老大?”

    丁当隔着玻璃往琴房里瞅,没看见秦易,神情很是失望。

    “这首钢琴曲我在网上听过,是莫扎特的《安魂曲》,”顾灼回答了谢舟。